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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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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这不是很可疑吗?

这次家里没有剩饭,我于是在去学校的路上找了家拉面店,要了份小份牛肉拉面。由于中考前有一段时间情绪低落,然后生了场重病,中考成绩不够理想,所以我现在所在的高中并不是这里最好的那一批高中,甚至连住宿条件都没有。为了学习,父亲在学校附近租了套房子,每天步行十分钟就能到学校。

在等拉面上来的时候,我突然想到。

如果我是一个**犯,我肯定不希望被我**的女生们报复我,而现在我有了那种能够催眠人的仪器,那我肯定会去清除那些女生的记忆。所以我醒来时没有关于那个人的记忆。

但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多了,总有些女生会起疑心,然后会像我这样录音,甚至是录像。一个人一晚上的有梦睡眠时间并不长,用这宝贵的时间去寻找那些设备并不明智,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去下达暗示,让那些女生“无法想到”那个人。

但是,他是课代表,只要我还在这个班上,就基本不可能无视他,所以使我完全想不起他是不现实的。

那么,就让我想不起他的名字吧。分班刚一个月,可能有些难记的名字还暂时记不住,想不起一个人的名字也挺正常的。正常情况下,一个人分析这种情况的时候,总是会列举那些可能会“附身”自己的人的人名,然后就会自动忽略掉那位想不起名字的课代表——

一模一样!

想到这里,我激动的站了起来,以至于老板连忙说“面条马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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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没有证据。

课间,坐在第四组最后一排的我,一如既往地没人搭话。不过这样也清净一些,我捧着《五三》,拿着笔,装作写题的样子,一边思考着。

这毕竟是现实世界,不存在反科学的附身之类的东西。就算我无法发现那个仪器,但只要警察们能发现,就可以通过报案来解决。

但是,如果我不能提供证据的话,警察也无法断定犯人就是他。甚至是,即使我拿之前那段录音和我带到学校去过的所有物品去请警察帮忙找出那个仪器,他们也会把这个当成一个精心准备的恶作剧。

会被警察责备吧——

思考到此戛然而止,我的双臂顿时脱力,笔从手中滑落。

不可以!

不行!

这绝对是不行的!——

“你的笔掉了。”前座上完厕所刚回来的一位女生顺手帮我捡起笔,一边说道,我的思绪也因此回到现实。

我不是天才,但同样作为人类,为什么我就不能只用我的脑力和行动力,像那些天才那样解决这个事件呢?

上课铃响了,我把手中的笔重重地砸在书里,并在笔与书页接触发出的“啪”声中合上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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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头绪……

我需要的证据,是证明“我”不是我,而是他,进而证明我是因为他的主观意愿而做出损害我的利益的行为的。但仔细分析一遍,发现了一个问题:

事实上,催眠师催眠别人的时候,会调动出了那个人的潜意识,而如果那个人的潜意识长期受到显意识的压制,就可能因此分离出一个人格。像我这样通过下达暗示来制造出类似于“附身”的效果的情况,其实和因催眠而产生新人格是一样的——

等等,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为什么他要这么做?

分析到现在,我甚至连他的犯罪动机都不知道。

在录音中,“我”没有使用任何摄录工具的迹象;在外面也看不到餐厅里的情况,那么,就算“附身”了我,又与他有何干系?

“我”还是我,他还是他。当我♀的时候,他只能房间里睡大觉。

干涉我的脑波,只是为了损害我的身体?我反正是不信的。

“(日语)虽然已经取得了胜利,但在这种时候把自己的战术说出来,也还是二流战术家才会做出的行为。”

“感觉这次粘贴的比较彻底,已经感受不到那个**的残存意识了。”

而粘贴前要做的事,要么是“复制”,要么是“剪切”。

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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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座位在第一组的倒数第二排,而第一组的后面放有手机袋。班主任对手机管的不严,只要上课时把手机放回手机袋就行,下课把手机拿出来玩一会儿或者搜个题目什么的都是可以的。不出意外的,手机袋旁边已经站了几个人。

我的手机也放在手机袋里。很自然地,我走过去,拿出手机——

“你还给QQ上锁的吗?”并自然地跟别人搭话。

面前这位男生惊讶地看着我。我跟她又不熟,为什么她会问我这个?他在心里想。但碍于我过于自然的态度,他也只好回答道:“我妈老是翻我手机,没办法。”

“和父母关系不好吗?”

“是这样……”

“但我父亲就不会翻我手机。”

“那是你家……”

“所以我连屏保都没设置。”

感受到他强烈的表达欲望,如果是平时我肯定就任由他讲了,但这次我必须要传达“我的手机没有屏保”这个信息,给那位课代表。

上节课我终于想明白了:那位课代表干涉我脑波的方式,是“将其替换成自己的脑波”。虽然大脑具有极度复杂的三维结构,而波只有振幅和振频的差距,通过波来拓写大脑的结构是不可能的,但是,通过替换脑电波来干涉我的大脑,使我的大脑临时产生一些他的反射弧,不一定做不到。

然后,我在♀所产生的**,也会转换成脑电波发送出去,并最终传输到他的脑中,使他能感知到我所感知到的东西,体会我所体会的**。

然而,正如能说出发音标准的日语的他用我的身体说时却还要思考一阵子一样,想必他那边的感觉也不是很清晰。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他每次都要在餐桌上♀,因为在餐桌上♀能带来身体上的不适感和精神上的背德感,从而加强我的脑电波。

那么,他也一定期待着,能从我这里再搞到点“返图”之类的东西。听说我的手机没有屏保之后,肯定会在♀时摄录些东西,用我的QQ或是微信发给他,又担心通过我的账号发给他的账号会留下痕迹,使我以后有怀疑他的可能,所以肯定会登他的账号——

我不知道他的账号,所以能登上他的账号的“我”绝对不会是我。

“为什么你有这么体贴的父母啊。我妈每天都烦死了……”

——但看来,上课前的几分钟都要浪费在被我搭话的那位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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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把那本受潮膨胀的字典从暑假上拿出来,放在客厅的电视柜上,里面依然夹着那部旧手机。电视柜上原本堆着几本给亲戚家小孩看的故事书,在中间塞一本字典并不是很违和。测试了一下,在餐厅里轻轻敲几下桌子的声音都能很清晰的录下来,应该就不会发生昨天那样听不清自己在餐厅里说话的声音的情况了。

但这用处不大。我的最终目的是证明“我”曾登录过他的账号,为此必须要有影像记录才行。家里有一部闲置的摄像机,记得是父亲几年前在商场做活动抽奖时抽来的,然而摆弄几次后,发现没有手机方便,于是就闲置起来了。现在拿出来,发现电量还有60%,功能一切正常。

但藏哪呢?

为了看清屏幕上的内容,镜头必须对着屏幕。但我会以什么样的姿势用手机,不得而知。那就至少选个高一点的地方吧,思忖再三,我最终选择把它放在冰箱上方。至少在冰箱上,堆点菜和厨房用具也不算太违和,我在摄像机上盖了几块抹布,又从冰箱里拿了几袋蔬菜放在旁边。

应该可以了。最终检查了一下整体布局,把两个摄录工具都打开后,惴惴不安地,我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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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

这是我睁开眼时的第一念头。

**上传来阵阵被抓过的疼痛感,身上黏糊糊的,发丝粘在一起,而且明显重了不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乳制品的气味,而最重要的是——

我的手中拿着的,一部分插在♀里的,是摄像机。

被发现了……

我瘫倒在桌上。

不想再思考了……

但不顾我的主观意愿地,脑中浮现出了几个词:异物插入,**液,SM,AV。

然后女主角是我。

泪水涌出眼眶,我终于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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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般的故事里,女主角遇到这样的打击之后,都会有男主安慰女主,并与女主一起合力解决整个事件。

但这不是一般的故事,况且就算有这样的男主,我也会一脚把他踢出去。

浴室里,莲蓬头下,我用柔和的水流把身上的牛奶冲洗干净,然后换上一套新睡衣。

人心就是会如此险恶,不是吗?

在他的眼里,我只是一个任由他支配的女性肉体,所以再怎么蹂躏都不为过。

但是,我不是。

我也是会思考,有行动力的人,也能动用自己的脑力找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凭什么要给那所谓男主角分享我独立思考的成果。

把桌子擦干净,地拖干净,然后把冰箱上用于遮挡摄像机的几袋蔬菜和抹布放回原来的位置,再把摄像机放回去,把字典和手机带回房间,最后锁上门。

既然摄像机已经被发现了,想必里面也不会留下什么证据了,而且从刚才的情况来看……一阵反胃感涌上,我连忙停止对摄像内容的思考。

但字典仍然放在原来的位置上,看样子似乎没有被发现,我便打开录音文件,按下播放键。

开头是象征着无事发生的蝉鸣声,这次事件发生是在半小时后:

和上次把手机放在房间里而听不清餐厅里的声音一样,这次放在客厅里的手机没能清晰地录下房间里我的自言自语,所幸的是,没过多久,“我”就走进了餐厅。

“难怪这次这么快就进入状态了,在这里布置了机关嘛。”

进入状态,应该指的是进入浅度睡眠。也难怪,相比于上次的安心,这次是惴惴不安地睡觉的,所以会更容易进入有梦睡眠。

然后是一阵塑料袋的摩擦声,和“我”轻蔑的带着笑意的声音:“当我是动物世界里那群野生动物吗?摄像头都露出来了,还以为别人会看不到?”

……

好吧,我承认,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话又说回来,现在她应该是把我看作是另一个人格的阶段吧,那她也应该知道这样布置是会被她的另一个人格知道的吧。不过也有的人格不能共享主人格的记忆?算了,关我p事。”

“不过,哎呀,既然人家都这么精心准备了,我也应该借这难得的机会留下点什么才对啊。

“这个耿直girl,连屏保都不设置的,也不怕被别人翻手机——(日语)ohdo,失礼了(语出《近月少女的礼仪2》拉夫雷),怎么能说是别人的,‘我’明明还是‘我’啊——

“人家才不是那个(消音)呢,人家现在可是那个天天穿丝袜的**校花呢”——

我关闭了录音。

已经够了。

虽然已经取得了胜利,但在这种时候把自己的战术说出来,也还是二流战术家才会做出的行为。

是吧,二流战术家,那位课代表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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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上没有留下他登录过他的账号的记录,所以我还是没有证据。

但我也不打算依靠警察了。

清晨的风全然没有余夏的热气,凉爽而带有些许湿意,我穿着夏装,站在阳台上,享受这大自然的恩赐。

身旁的手机里播放着贝多芬的《黎明奏鸣曲》,虽然和其他古典音乐一样,听不太懂,但我也想不到比这更适合这个时候的音乐了。

转瞬间,深蓝色的天空染上了一层橙红色的光,夜晚给从地平线上探出头来的太阳让了位,而原本因黑暗而看不清的街景此时洗去了身上的黑色,显得朝气蓬勃。

此时我突然憎恨起自己语言能力的薄弱,无法将那希望之景描述地更加生动。

记忆中中考前自己也是因为看到了这副景象,而从低落的情绪中走了出来。

谢谢你,朝阳,看到你,我感觉现在心中充满了勇气——

去杀死一个人的勇气。

既然他只是把我当成一个任他摆布的女性肉体,我也就不打算把他当人看,而是把他看成一个畜牲。

把畜牲交给警察处置,是侮辱警察这一光荣的职业。

宰杀畜牲的事,交给我来做就行了。

今天放假,不出所料的,有几个男生在熬夜打游戏。凌晨5点时,我让一个男同学以他的名义把那位课代表约到一个少有人去的公园——虽然我也没打算隐藏自己杀死畜牲的事实,但我也不希望自己出手前被好心人拦下。

想到这里,我最后看了一眼用来杀他的水果刀。

光洁的刀面倒映出我燃烧着怒火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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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玩弄我的身体开心吗?”

“啊?啥玩意?……”

“只可惜,猎物也能反过来成为猎人。”

“不是,你在说……那啥,你先把刀放下,然后解释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吗?冷静,冷静——”

“……”

温热的血液从腹部喷出,染湿了我拿刀的双手。

腹部有异物感,而且非常想吐。

原来杀人是这种感受吗?

原来杀人是要把刀插到自己身上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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